司梦仙子让白星河去偷看邹家二小姐洗澡,不只是为了确认二小姐身上的朱雀璧标记,也是为了让他多看看其他女子,成天缠着她算个什么什么事?
    她想着既然能够吸引那么多青年才俊,邹二小姐起码是有几分姿色的。
    “不过,若是你觉得那二小姐入眼,可千万别霸王硬上弓,除非人家心甘情愿。”
    余映觉得白星河对她来硬的就算了,她反正早晚有机会收拾回去,邹书慈好好一黄花大闺女可不能轻易被祸害了,万一闹得寻死觅活,她的功德就全没了。
    谁知白星河听完这话乐了好久:主人果然是在意我的,所以才不允许我和别的女子欢好。
    白星河屁颠屁颠接了差事跑去邹府蹲着,没等他展开策略,邹书慈一看这猫可爱得不行二话不说就抱回了自己房间。
    这差事完成得算是不费吹灰之力。
    “你确定她身上没有任何印记?”余映在白星河去之前还特地在纸上画出了朱雀璧的大致形状。
    白星河语气肯定:“确定没有。”他为了找那所谓的印记,除了自家主人外头一回如此认真地观察一具光裸的女体。
    “算了,看来得等她成亲才能知道了。”
    邹家二小姐的事先放一边,余映又指使白星河去偷看其他美人洗澡。但凡听说哪里有受欢迎的公子小姐,包括青楼花魁,白星河都会被催着跑一趟。
    这么大半年下来还是一无所获,余映看着宣纸上一个个划掉的人名摇头叹气,剩下几个没划掉的都是些待字闺中的姑娘。
    “看来得主动出击了。”余映用朱笔在邹书慈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。
    在她四处寻找朱雀璧这大半年,这邹家二小姐竟还没出嫁,在人间来说,像她这个年纪还不嫁人的属实少有。
    余映想知道邹书慈的婚事到底是被什么给耽搁了,于是使了点手段,直接住进了邹府。
    所谓的手段,不过是让白星河大晚上去邹府二小姐的房间外闹了点鬼。
    连续几夜神出鬼没的鬼影,直接将邹府搞得人心惶惶,然而这一切在神算子余映上门作法后便风平浪静了下来。
    阖府上下从此对余映无比尊敬,邹书慈本人更是感恩戴德,连夜拿着生辰八字就找了过来。
    “二小姐想看姻缘?”
    邹书慈腼腆地点了点头。
    “二小姐可有意中人了?”
    邹书慈脸颊微红,没有立即回答,不过余映已经完全明了。
    “那就是有了。”
    好在余映是个女子,又颇懂这种小女儿的心思,亲和力加上神算子的名声,一来二去就将邹家二小姐那点烦恼都套了出来。
    原来邹书慈一直心仪一位青梅竹马的男子,叫许泽山,但许家早已家道中落,邹家夫妇就不愿意将女儿许给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家。
    邹家夫妇更中意林家大公子林成平,一直想和林家结亲,但邹书慈性子执拗闹了好几回,这婚事便一直没能确定下来。
    “那许泽山就那么好?”余映脑海里已经浮现了好几个这类受阻姻缘的结局走向。
    “他说过只要我说服爹娘,他就上门提亲。”
    余映抿嘴,心道这许公子也不是什么良人,自己不争气,反倒将压力全都推到二小姐身上来。
    “那成亲之后的生活呢?你有没有想过?他会是个知冷知热的好夫君吗?”
    邹书慈想了想道:“我相信他会待我好的。”
    余映欲言又止,这个傻姑娘,她现在估计说什么都听不进去。
    后来借着算命的契机,余映委婉地将自己的劝告藏在了话里话外,但邹书慈显然没太听进去,或者说听进去了也用歪曲的理解给覆盖了。
    “这恋爱中的人呐,一自欺欺人起来,不到黄河心不死。”余映淡淡地感叹。
    白猫舔了舔主人的手,示意她给自己顺毛。
    余映没搭理欲求不满的白星河,在犹豫要不要给邹书慈下一记猛药。
    但神仙有神仙的规矩,姻缘宫也不例外,她不能太过干预凡人的姻缘,即便这姻缘是段孽缘。
    上回帮那李姑娘退婚,也是因为掐算过,那恶霸连孽缘都不算,所以她才敢贸然出手帮忙。
    余映找邹书慈要来了许泽山的生辰八字,将二人八字一合发现果然是段孽缘。
    “罢了,劝也劝过了,一切看她自己造化。”余映将二人生辰八字放进火盆烧掉,转头让白星河去调查林家大公子的生辰八字。
    待林家大公子的八字拿来一合,余映小小的吃惊了一下。
    “怎么两段都是孽缘?”
    她忽然有些心疼邹书慈了,命途多舛。
    白星河问:“难道她的良缘在其他地方?”
    余映摸了摸猫猫头,道:“你可知,世界上有些人是没有良缘的。”
    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,有些人一生孽缘无数,也有的人一辈子所遇皆是良人。
    后来在邹书慈的抗争下,邹家父母终于同意将她嫁给许泽山,但是陪嫁减半,因为许家送来的聘礼也谈不上丰厚。
    看着邹书慈在闺房内欢天喜地地绣嫁衣,余映不由得叹气:“能开心一时也是好的。”
    被朱雀璧附身的人,寿数不会长,因为朱雀璧会将人一辈子的气运集中到一时,所以假设邹书慈真的是身怀朱雀璧之人,那她这辈子注定英年早逝。
    那许泽山本人,余映也偷偷去观察过,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一心只想攀高枝的软蛋,等邹书慈嫁过去很快就会发现自己根本所托非人。
    另外一边,林家大公子林成平也心仪邹书慈,当听说邹书慈和他人订婚后,在家郁闷了好久。
    他想不通,无论家世还是相貌,自己和邹书慈才是更匹配的,结果这邹书慈偏偏要选个穷书生。
    林成平决定找邹书慈亲自问问,问问他到底哪里不如那姓许的。
    邹府大门口,小厮回复:“林公子,你走吧,我们家小姐不会见你的。”
    “她凭什么不见我?”
    小厮转身将门关上了,留下林成平在原地落魄不已。
    白星河将目睹的这一切告诉了余映,余映这才想起许泽山今日也来了府上。
    “那许公子走没有?”
    “没有吧?”
    自从二人的婚事确定下来以后,那许泽山却变得急不可耐起来,三天两头到府上来找邹书慈,着实蹊跷。
    婚事已定,还怕到嘴的肉飞了不成?还是说婚事确定后,人也变得胆大起来了?
    余映戳了戳白星河的猫脑袋,道:“去看看许公子走没?”
    片刻后白星河复返,道:“好像是已经走了,不过那林公子还没走。”
    林成平见不到邹书慈不甘心,一直等到了傍晚,邹府大门仍旧不开,他只好到邹府后门寻找机会。
    余映看他实在等得可怜,便开了后门让他进去。反正二人之间有孽缘,早晚都得遇上。